被人摁在地上暴打已经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了,如果是装完杯之后再被人摁在地上暴打的话,那就更悲哀了。
就比如说打一局游戏,在快要赢了的时候给对手发了一句“GG”,然后紧接着就因为一个小失误而被对面反打输掉了比赛,这种感觉就会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受。
如果对面在赢之前又反过来也发了一句“GG”,那就更难受了。属于是直接吞了活苍蝇的程度。
白汐现在就处于类似的处境。
刚才还信心满满地对彼岸花放了垃圾话,然后现在就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能放垃圾话的资本。
在成功动用了以【猫】为概念而生的魔术【盛装】之后,白汐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好像也搓不出来别的技能了。
如果再给自己点时间,没准还能再动动猪脑,遵循一下之前温可可对自己说过的“由心而生”的法则,再搓个什么别的技能出来,可惜刚才对彼岸花自信满满地放完垃圾话之后,彼岸花好像就准备和自己认真打了,现在她也没时间再动猪脑思考了。
毕竟彼岸花的大镰刀已经呼到脸上来了。
喵的,早知道刚才就多趴在地上装会死或者多拖延一点时间再想想了,现在再读档重来还来不来得及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凌厉的攻势袭来,白汐来不及多想,当场迈开小猫腿开溜。
刚才这一下要是挨上了那自己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过幸好在动用了【猫】的【权能】之后,本身就是猫猫的白汐在猫的天生优势上又加强了不少,比如说猫科动物的灵活度,要不是溜得够快刚才自己就得寄了。
“小白汐,一直躲着可就没意思了哦。”
隐忍!
果不其然,现在形势又翻转了回去,彼岸花也开始一如既往地享受着刺激猎物的快感。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高低得再整两句垃圾话把你给怼回去!
再次翻身躲开一击,白汐刚才站的位置已经被镰刀砸出了一个大坑。
依旧是和刚才一样的狼狈逃窜,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在【盛装】的加持下白汐没有刚才那么灰头土脸了。
可是这也没什么用,【盛装】现在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让白汐寄了的时候看起来体面一些吧。
白汐凭借着自身灵活的优势和彼岸花周旋了好一阵,一时间她还是想不到什么可以脱身的好方法,不过长时间的避战倒是让彼岸花有些许不耐烦了。
在又一次被白汐变身猫猫堪堪躲过攻击之后,彼岸花拄着镰刀冷下了脸。
“小白汐,我有点玩腻了呢。”
“虽然很可惜,但是这场游戏就这么结束吧。”
我超,快溜!
这话一听就是要放大招的节奏了啊。
白汐一边注意着彼岸花的动向,一边能溜多远就溜多远。可是跑出去还没几步,她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扑到了自己的腿上。
白汐伸腿就想甩腿把那个东西甩掉,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彼岸花往自己身上扔了个什么暗器,比如扎了个电弧星什么的。
可是低头定睛看去,腿上趴着的是一只老鼠,鼠眼带着阴冷的目光看向自己,让白汐有点不寒而栗。
老鼠用它那啮齿类动物特有的牙齿毫不犹豫地咬在了白汐的腿上,随后被老鼠趴上的右腿如同麻木了一样,有一瞬间不受白汐所控制,正在跑路的白汐一下迈腿迈不出去,差点没掌握好平衡摔倒在地。
下一秒,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白汐还没看清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上就传来了巨痛,整个人也被狠狠砸进了一旁的墙角。
彼岸花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眼前,她抬脚就踩在了瘫在墙角里的白汐的身上。
好快,自己刚才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果然,这姐姐如果真的认真起来,自己基本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这么看来自己能和对方周旋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对方抱着玩玩的心态没有使出全力。
嗯,如果不是此情此景,被漂亮姐姐踩在身下的感觉可能还不错,就是对方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导致自己现在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踩着白汐的彼岸花带着冰冷的笑容开口,
“游戏结束啦,小白汐。”
“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
对着将死的敌人说什么“下次再一起”之类的话也是一种恶趣味吧。
看着彼岸花举起手中大大的,象征着【死亡】的镰刀,白汐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是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刀柄上那朵妖异红色的彼岸花此时看起来也是那么刺眼。
寄咯!
白汐现在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沐桐,也不知道那妹子现在怎么样了。话说自己和彼岸花打起来之后就没有功夫再看她了……不知道彼岸花只是单纯的给她灌了昏睡红茶还是下了什么毒,希望她一会别也跟着自己一块儿寄了……
艰难地把视线从躺在远处的沐桐身上收回来,白汐又看向了彼岸花的镰刀。
现在该说什么?npc离场之前最后的狠话?
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还是“你敢杀我?你知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谁?”
算了,不如想想怎么求饶,抱大腿痛哭才是正解啊,别的不说至少还能再抱抱大腿……就是自己现在被彼岸花踩着也动不了……
总之太君饶命啊!
不过彼岸花的镰刀显然比白汐的嘴快,白汐只看到一阵带着彼岸花妖异红色的闪光劈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破空而来的风声似乎都比彼岸花的动作要慢一步。
最后时刻,白汐并未像动漫角色那样紧紧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什么的,她此时一双死鱼眼瞪的溜圆,也只是因为彼岸花的动作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彼岸花的镰刀在距离自己脖子仅有几厘米的地方不动了。
喵?
彼岸花这架势明显是要噶自己脑袋的,也不知道这姐姐有没有把人脑袋噶下来之后当球踢的恶趣味……不过她居然没动手?
是为了再折磨折磨自己?看着不像,彼岸花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丝惊讶,她的手上明显是在使劲的,可镰刀就是在停在距离白汐脖子仅有几厘米的地方,似乎无法再向前推进哪怕半厘米。
彼岸花的脸上从惊讶变到了面无表情,她就这样沉默地伸出镰刀,勾住了白汐脖子上魔女小姐为她亲手围上的那条围巾。
轻轻一用力,围巾被锋利的镰刀所切成两半,滑落到了地上,白汐的脖子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准确地说,暴露出来的是白汐脖子上戴着的皮质黑色项圈。
彼岸花没再出手噶白汐的脑袋了,她就这样保持着面无表情,收回了对着白汐的镰刀。
喵?
直到刚才,白汐还是一脸懵,她也不知道彼岸花为什么临时收手了,不过能再多活一会自然是好的。
直到彼岸花用镰刀割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巾,白汐才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刚才跑到嘴边求饶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虽然依旧被彼岸花踩着,但她却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挺直了脊背,现在的她就像狗仗人势……猫仗人势一般有了骨气。
她知道彼岸花为什么收手了,白汐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已经隐约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这下大的要来了。
彼岸花沉默着收回了踩在白汐身上的脚,又拄着镰刀向后撤了几步。
下一秒,一个微弱的光点从白汐的身上浮现而出,一扇青铜色,刻有复古花纹的青铜大门就这样凭空出现,挡在了白汐和彼岸花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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